旻砚LY

再见

【嬴光0404踏青】有狐来焉

12:00  

|纯嬴光

|古风玄幻背景,公子嬴x狐狸光

|ooc都是我的锅,你们看得开心最重要,一发完


完整请走:

wb:打酱油的阿旻

Wid.6261596




(序)


夜色已深,褚府上下只有一间房里还亮着灯。


褚嬴正准备收拾棋子,便看到有人从窗户上翻进屋来。仔细一看,是一个十四、五岁模样的少年。


“你是?”褚嬴并不慌乱,在记忆里的确是有个人总爱不走大门,老是从窗户翻进来。不过,上一次已是六年前了。


“我是时光啊。”那人怕他不信,还从衣服里掏出一枚吊坠给他看,那是一颗被红线穿着的白棋子。


时光拎着那东西晃了晃,“还记得吗?我是小光。”


“小光……”没等他做出反应,时光就立马扑了过来,幸好他下盘稳,两人才没甩在地上。

“褚嬴!救我!”




听时光将事情娓娓道来,褚嬴立即皱眉表示拒绝。


“怎么啦?不行吗?”时光翘着二郎腿坐在塌上,一副你就从了我的样子。


“这……”褚嬴神色略显尴尬,“这不是行不行的问题。”


“那是什么?”时光看他耳朵红了,眨巴着大眼睛,让人觉得单纯又可爱,不知道他是真不懂,还是装不懂。


褚嬴一时半会儿答不上来。


“反正不管你答应还是不答应,我今天总不能两手空空就回去了。”


时光上身越过棋桌,与他只隔不到一掌的距离。


“我今天可是来讨债的!”




(上)


很久以前,有一山,名唤忘忧山,山上有座古寺,名字仔细是记不清了。从老人家口中听说是,这寺早些年时还是有过香火不断的光景,到后来不知怎的就荒废掉了。寺庙倒是还在,但人早已是人去楼空。


而后又听人说,那山中猛兽横行,若是遇到那飞禽走兽还好,传闻有人夜行曾撞见过妖魔鬼怪,以致从那山上路过的人很少能平安走出来。就算能回来也已是伤残成废人,要么就是已经疯了,故寻常人都不会平白无故往那山里跑。




“呵!尽是些骗人的鬼话。”


时光坐在破庙的蒲团上看着一本大人哄小孩的画本如是说道,嘴上还叼着半块没啃完的肉饼。


今夜月黑风高的,庙里的那盏烛灯随风摇曳,欲将熄灭。


突然,他听见庙外有人说话的声音,连忙把灯吹灭,化成一只狐狸躲在房梁上。




“什么有光?老二,你不会看错了吧!”一个糙头大汉大着嗓子道。


“大哥,刚刚是真有光啊,怎么又?”另一个稍清瘦的人扛着个大麻袋跟着他大哥一前一后踏进庙里。


这庙看着是破旧很久了,也不大,容下他们过上一宿也是刚刚好。


那老大随便在一个蒲团上坐下后,忽然意识到有件事来。


“你赶紧把袋子打开,别把人闷死了。”


老二赶忙将绳子解开,从那麻袋里露出个十一二岁的小孩,模样长得挺俊秀,衣着也是非常华贵,一看便知道不是出自寻常人家。应该是哪家的公子被这两歹人拐了。


那小孩一直被那么扛着,那麻袋也是没给他留多少气,现在是昏迷不醒,脸色还惨白惨白的。


老二推了下他,下手没轻没重的,摇了那么几下,见那小孩没反应,开始慌了。


“这……不会死了吧。”


老大见状直接一巴掌铲去,挨打的那人吃痛地睁开了眼。


“没死,装死哄咱俩呢。”


小孩醒了,但脸上红着块巴掌印,手脚又都被绑住,想哭又哭不出来。那两歹人对他说只要他爹娘肯拿钱来赎,他自是没有生命危险。所以,他只能这么静静待着了。




那老二想寻有没有什么可以用来照亮的,在庙里摸黑抓到个烛台,不曾想那上面竟有些烫手。


“大哥!这烛台是热的!”


“什么!”


难怪刚刚坐的那蒲团上也感觉到有些温温的,他只当是自己赶了那么久的路,又累又热的,就没在意。


只一会儿,有阵妖风刮来。从房梁上发出窸窸窣窣的声响。


“什么人?不要在这里装神弄鬼!”老大抬头吼道,屋里黑漆漆的,没见着还有第四个人存在的样子。


接连着从庙外传来一阵女子妖媚的笑声,那声音勾人得很。


“是谁!”


“大哥……”老二拉住他的衣角已经全身都在发抖了,“这里……不会真的是那什么忘忧山吧?”


“你别胡说!”老大吼了他一句,自己却也开始怀疑起来。


忘忧山的传闻他们自小就听过,但只当那是个骗小孩的故事,而现在所处的境地竟意外与那故事贴合。


那两歹人抱在一起,妖风呼啸着砸开了庙门,枯叶杂乱地撒进来,他们看着一缕缕幽蓝色的火团从门外忽明忽灭地飘进庙里……


突然,雷声大作,一道闪电打在窗上,他们看到墙上投有一道巨大的影子,那影子竟还晃着尾巴,在他们的眼里张开了大口,露出了尖锐的獠牙……


进了这山,能活着出去的鲜少,那个故事仿佛在耳畔响起。


两人逃命似的跑出破庙。




把歹人赶走后,时光从房梁上跳下。那小孩他们忘记带走了,也是,逃命要紧,谁还会记得有个人在这,管他是不是金元宝。


时光戳了戳那小孩,心想,这位公子不会又昏过去了吧。


那小孩背对着他,勉强用手将头挡住,却无法遮掩内心的恐惧。


“没事了,坏人都被我赶跑了。”时光耐着性子朝他说。


那小孩很是害怕,声音都在发颤,“你……你不要过来!”像是被吓得不轻。


“哈哈,我有那么吓人吗?”时光被他的反应逗笑了,“放心吧,我又不吃你,不会害你的。”


小孩听到他并无恶意,才敢慢慢转过身来,将手放下,从袖子里露出两只水汪汪的大眼睛。发现在自己身旁的是一个比自己稍小一点的孩子,他试探地问,“你不是鬼?”


“我不是鬼。”时光握住他的手,让他能感觉到自己的手是暖的。


“真的不是鬼?”


“真的不是。”


在小孩信以为真,要说下一句话的时候,时光连忙补了一句,“也不是人。”


“啊?”小孩立即抽出手,依旧一副惊呆了的模样,“那你是什么?”


“我是什么不重要,你只要知道我不会伤害你就行。”


时光把小孩手上和脚上的绳子解开,问他,“你叫什么名字?”


“我叫褚嬴。”


“是被人拐出来的?”


“嗯……”褚嬴手得到解放,擦了擦眼角的泪。“那你呢?”


“我?时光。你那俩字怎么写?我也是最近才学了点字。”


“衣者褚……”


“算了算了,好难啊。”




一阵打鼓声打破了两人的交流。


褚嬴是一天没吃东西了,他一个富家的公子哪里遭过今天这种罪。


“你饿了吗?”


褚嬴没回答他。


时光察觉到他的不好意思,便从怀里摸出刚刚那没吃完的半块肉饼,递到他手上。


“吃吧。”


褚嬴接过那块肉饼,看着时光道了一句,“多谢。”


这饼滋味并不怎么好,却是他现在唯一能填腹的东西。


时光想着坏人也赶跑了,走去把门关上,又到佛像下把刚刚的那盏烛台重新点亮。


他将方才被自己弄乱的寺庙简单地收拾了一下,自己造的孽还是得还回来,唉!早知道那两歹人这么好骗就不把这里糟蹋成这样了。


等他重新坐到自己的位置上时,褚嬴分了一半肉饼递给他。


时光想推给他,但看到他满脸坚定,还是张开嘴,接住了那块饼。




“你爹娘知道你在这吗?”


褚嬴摇头。


“那你知道回家的路吗?”


褚嬴再次摇头,但说道:“如果是能回到镇上,找到回去的路应该不成问题。”


时光点头,“那明天我送你下山。”他想着明天怎么送人回家。反正是先下山,其他的再慢慢想办法。




褚嬴早已从先前惊吓中缓了回来,见时光一人在那若有所思,合着刚刚那些场景,尝试问了一句,“你是妖怪吗?”


时光愣住,“也差不多,是狐妖。”他坦白道。


见褚嬴没接下一句,时光有些不太高兴,“你害怕吗?”


“还好。”


“那你胆子还真小。”


“啊?有吗?”


“没有吗?瞧瞧刚刚是谁被吓成那样。”


褚嬴见他这么不给自己留面子也不生气,只用手在他脸上轻轻捏了一下。


时光感觉到他的手并不光滑,尤其是指端处,有着厚厚的茧,便抓住那只手要看个究竟。


“你怎么了?”褚嬴看着他抓着自己的右手摸来摸去,又换去摸左手,忽然明白了过来。


“你这手?”时光爪子还没放下来。


“这是棋茧。”


“棋茧?”


“就是下围棋久了,磨出来的茧子。”


“那你是从什么时候开始下的?”


“三岁。”


“哇!好早。”时光握住他那只手,丝毫没打算放开,“你那么喜欢围棋吗?”


“嗯!”


褚嬴说他是从小就对围棋很感兴趣,听说他抓周的时候,手里拿的就是一颗棋子。说着他还从衣服里取出个东西来,那东西挂在他脖子上,像是从不离身。


是一颗被红线穿着的白子。


当初抓到的就是这颗棋子,褚嬴一直保留着。


他一说到围棋,便停不下来,仿佛是进入了世外桃源。


时光是什么话都能接,当然围棋也不例外。他对围棋的接触只知道是爷爷他们那一辈的喜好,每每闲下来的时候,爷爷便会聚二三个好友寻处好地手谈一番。


而到了时光这辈,对棋感兴趣的就没多少了。他偶尔会跑到爷爷跟前凑上去看几眼,但是自己又不懂得其中的乐趣,也只停留在看几眼就过,从未上过心的样子。


褚嬴与他相谈甚欢,说着就往教授棋艺的路上拐,成功把时光收入麾下。


“来,这个给你。”褚嬴把脖子上的那枚棋子取下,递与时光,“初次见面,我也没什么好送你的,这个就当做我这个作师父的见面礼吧。”


时光接过,好奇地透着烛光看去,那棋子晶莹透亮,再加上上面的一圈红线,有种说不出来的好看。


褚嬴握住他的手,开始教他如何拾子、落子,看着时光学得有模有样,夸了句,“小光真棒!”


完后他将红绳系在时光的后颈,打了个结。


“我能叫你小光吗?”


“随你。”时光笑道。




时光将庙里的那堆稻草收拾了一下,褚嬴也来帮把手,勉强弄得平整了些。


“今夜就随便在这睡一宿吧,你不介意吧。”


“不介意。”


两人先后躺了上去,褚嬴闭上眼睛,享受着那股稻香从身下钻上来。


时光朝他挨近了一点,静静地盯着他看。最后看得他有些不好意思了,才开口道:“你看我做什么?”


那人倒是实话实说:“你长得真好看。”


“嗯?有吗?”时光看到褚嬴的脸有些发红,仍旧是对他笑着,露出两个小酒窝。让他想起了,以前在镇上见过的漂亮小姐姐都不一定比得上眼前这人。


“有啊,你是我见过的最好看的人!”


他对面这人摇头,没有接话。


良久,困意渐渐爬上眼眸,时光打了个响指,那烛火瞬间熄灭。


他们有一茬没一茬地说着小话,原本时光和褚嬴隔着一段距离,但不知是谁先开始,最后时光钻进褚嬴的怀里。他们身上只盖了那件褚嬴的外衣,幸好这段时间天气也还好,不然时光真不知道应该从哪里变条被子来。


时光以往睡觉的时候都是变成狐狸的样子,即使在寒冬的时候,他的皮毛都不会让他感到寒冷。


但褚嬴不一样,他是个人,一个普通人,他只能靠身上的衣物取暖。所以,褚嬴在睡前脱下衣服来御寒的时候,时光还是不明所以地愣了一下。


他嗅了嗅那件衣服,又往褚嬴肩头蹭去,虽然这里满是稻草的气味,但隐隐约约他捕住了一丝清香,那种味道很难形容,但像极了他以前看的画本里,那些书香门第会熏的那种香。他脑中的思绪翻涌着,好像是竹子的味道。


时光在褚嬴胸前猛然一吸,那竹子的味道跑进他鼻里。没错!就是竹子!


褚嬴被他这么一弄,立马朝后面退了一点,“你这是?”


“你身上有竹子的味道。”


竹子?对了,褚嬴想起家中的别院里就有一片竹林,林中有一凉亭,待到天晴之时,他是最喜欢跑到那亭子里下棋。


褚嬴给他解释,谁知这小鬼头又有什么心思,竟对他说:“你想看我的原型吗?”


“啊?”


“想不想看?想看我就变。”


褚嬴犹豫了一会儿,“想看……”


忽的一只毛团出现在他怀里,刚刚那个矮他一头的小孩不见了。


月亮不知几时出来的,透过月光,褚嬴静静看着这只狐狸。


“怎么了?被吓到了?”


褚嬴不语,缓缓伸出左手去摸那只毛团。毛发还挺软的,手拭过耳尖,又往毛乎乎的下颚探去,后来直接抱紧了。


“诶诶诶!差不多得了啊。”


当毛团又重新变回来,褚嬴才慢慢放开他。




“早些睡吧,明儿还得送你回家呢。”


时光裹紧衣物,向褚嬴道了句晚安。


“小光,谢谢你。”


“别客气,今天遇上你,我也挺高兴的。”


“我可是欠了你很大的人情呢。”


“人情?那是什么?”


“就是你于我有恩,我得报答你,你想要什么我都会尽量满足你。”


“是吗?”


“那你想要什么呢?”


“你不是要教我下棋吗?这算不算?”


“不算。”


“那……我留着吧,以后我想到了再来找你。”


“好。”




第二天不知是什么时候醒来的,时光带着褚嬴下山,一路上没遇着山上的那些传得神乎其神的奇遇。


走到镇上的时候,便看到有人来找褚嬴了,只是时光不喜欢有太多人的地方,稍不留神,就不见了。


褚嬴跟着下人回了府上,摸着棋盒中的棋子发呆。


忽然听到窗外有人在叫他,他打开窗户一看,是一只赤毛狐狸。


那狐狸从窗户钻进来,摇身变成一个八九岁的男孩。


“要混进你家来还真不容易。”时光光着脚坐在塌上,毫不见外地抓走褚嬴手上的一颗棋子。“今天教我什么呢?师父?”


褚嬴被他逗笑,将一旁的另一盒棋送到他手上,开始教学了。




时间一晃就是两年,时光虽不每天都来,但一个月来的次数倒是挺勤。后来偶尔听到府中有人传有怪事,但这两人心如明镜似的,可不就是在说他们吗?


后面又过了一两年,时光老是不走正门,爱从窗户钻进来,以至于褚嬴得给他留个窗,好让他想什么时候来就什么时候来。但这些天,时光来的次数变少了,不知是他棋艺长得太过精进,还是外面的闲言碎语。直到有一天,那个踩着窗户进来的少年不再来了。




(中)


没想到六年之后还能再见到当初这个小恩人,褚嬴心里的喜悦不打一处来。


时光给他抱怨了这几年来他虽然棋艺上是有很多提升,但在修为上却没有什么长进。而且他发现原本自己已过了成年的岁数,外貌却奇怪地停留在十四五岁的样子,好像是无法长大了。


狐妖修行总会遇到这么一个特殊的时期,无论你怎么努力精进修为,而现实就是要你不如意。时光这种更要特殊些,虽说是不能太急于求成,但现下的他正是少年意气,哪里又懂得循序渐进的道理。


不知他是听了谁的偏方,说是想要法力迅速精进,改变现在这般尴尬的境地,如今只有一门法可行。


“什么?”褚嬴跟着他的节奏问道。


这法说起来,时光倒没什么不好意思,就是初尝一次鱼水之欢罢了。这话从他口中说出,再加上他是狐妖,虽然稚气未脱,但无意间散发出浑然天成的风情,不免让人心起非分之想。


褚嬴战术性地后退。


心想,这方法你居然也能信?


等等!他此次前来该不会是……


时光那点小心思已被褚嬴猜得个七八分。


“所以,你愿意帮我吗?”


见褚嬴没接话,时光眼里满是遮不住的失望。


“怎么?你不愿吗?”


“不是愿不愿的问题。”褚嬴将时光按回软榻上坐好,语重心长道:“这种事得与心仪之人做,我们,不太合适。”


“这样吗?心仪之人啊……”时光有被说动,但转眼一想,不对啊,斜眼笑道:“是不是你怕了?”


他还有些嚣张地拍着褚嬴的肩,“怕了你直说啊!”


褚嬴没回答他,话锋一转,“为什么这种事你要来找我呢?”


这回换时光答不上来了,他捻磨着脖子上那颗棋子,将那枚吊坠又塞入衣里。


“你就全当我是来讨债的吧,你不是还欠我个人情吗?此番过后,你我就两清了。”


“你想要的就是这个?”语毕,只见褚嬴将塌上的那张棋桌搬下来。


“对,你说过,我想要什么,你都会尽量满足我。那这个算不算?”


褚嬴想了想,“……算。”




(下)



END
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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